承焕这一阵折腾让玉天香起来的气力都使不出来了,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这么不济事,头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,但是那无比强烈的快感却让她永世不能忘却,唯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太累了,虽然累的很幸福,但玉天香却想这样的幸福还是适可而止的好,因为现在承焕一碰她就会让她情动不堪,难过极了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不知道是不是涟漪想着承焕会干坏事,在承焕刚打扫完战场她和玉兰才来了,涟漪眼中含着别样的笑意看着他们俩,看的承焕和玉天香红云飞面。 玉兰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,可看三个人的举止加上承焕打扫的不怎么干净的战场,哪里还不明白呢,也不由红霞透脸。 氛围有些无法言语,偏偏是谁也不说话,愈发显得尴尬。承焕一龇牙,道:“我还有事,先去一下!”说完赶紧逃之夭夭,再呆下去会精神分裂的。 涟漪忍笑打趣道:“马上要吃饭了,你去哪呀?”不知道远去了的承焕有没有听见。 从里面出来,承焕才知道空气原来也可以这么诱人,尽情地呼吸了几口,内心暗道:“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折寿的,唉!”承焕双手一拍,愁眉不展。 去哪呢?东方贺忙着招待宾客,爷爷又去找无际大师他们了,就只有自己一个闲人,现在他才知道没事干也是件烦恼的事。 脚下走起路来就有些不听指挥,不知不觉居然又转到袁正这了,承焕不由嘲讽了自己一下,难道自己的苦头还没吃够吗!虽然不想进去,可既然走到这了打个转也好。 袁正的饮食自然有人照应,承焕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收拾碗筷,看模样袁正是刚吃完。 承焕没见过这个小丫头,可小丫头是认得承焕的,怯声道:“姑爷好!” 承焕稍微一愣,道:“她吃了吗?” 小丫头垂首道:“只吃了些粥饭和咸菜。” 承焕挥手示意小丫头出去,来到床前,袁正正睁着眼望着顶棚呢,倒是吓了承焕一跳。 袁正看了他一眼,没言语。时间不长,又一个丫鬟端着碗药走了进来,承焕道:“给我吧!”接过药让丫鬟出去了。 刚想要喂袁正吃药,袁正道;“我自己来!”不待承焕说话将要从承焕手中拿走。 显然这药并不好喝,袁正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半碗去,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药汁比黄连还要苦。 承焕知机地从旁递过碗茶水,袁正一气又喝了半碗,舌头才算好使了些。见承焕坐的比刚才又近乎了些,向里靠了靠道:“麻烦你有时间去帮我买套衣服,我现在这套不宜走远路的!” 承焕愣了一下道:“你要走?” 袁正点头道:“在这里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,而且我和紫涵失散了,不知道她回没回去,你也知道她迷糊的很,万一她再走丢了,我更没法向师父交代了。” 承焕摇头道:“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让你走呢,即使非走不可你也得过上十天半月才可以走,那样我也放心些。” 袁正看了承焕一会,看的承焕有点发毛,他现在正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当口,凡事都爱多想。 袁正顿了半晌道:“我看得出你不是个坏人,更不是个薄情寡性的人,常言道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能被你爱着的女人会很幸福,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,你就别再浪费你的情感了,用在我这个残花败柳身上不值得,好女人世界上多的是,凭你的人品,长相,武功,就是做皇帝的女婿也绰绰有余啊!这些话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,现在希望你能听到心里去,你也不是小孩子,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。” 承焕身体前倾,脸几乎要碰到袁正的脸了,道:“我总是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一种宿命的关系,你注定了将会是我的,不管你是什么态度终将改变不了这个宿命,我不怕说了会惹你生气,你是我第一个想不择手段都要得到的女人,即使得不到你的心,最后我也会把你的人留在身边。”温热的气流喷在袁正脸上,但承焕的语气不容置疑。 袁正觉得说了半天原来是在对牛弹琴,索性两眼一闭,不再理会承焕了。 承焕的肚皮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,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好饭,刚才不但错过了吃饭的时候还操劳了那么久,真的饿了。 一道闹阳花气送入袁正的体内,承焕道:“我现在不会勉强你,可是我如果对自己都失去耐心的时候,恐怕就由不得你了!”说着嘴唇在她的脸上印了一下,出去寻找解决五脏庙的办法了。 袁正双眼忽然放出精光,看着承焕的背影轻声道:“你居然练有邪术,怪不得!”袁正面目潮红,用她所知道的几种媚功去化解闹阳花气,却收效甚微,还险些让自己沉寂多年的媚灵一发而不可收拾,只得散去功力,等这令人难过的感觉慢慢消退,此时袁正才知道承焕不是空口说白话,他确实有让自己臣服的本钱,师父啊师父,徒儿怎么才能躲过这道劫数呢!涟漪过来给司徒邺倒了杯水,道:“爷爷,无际大师他们是什么意思啊?还有,昨天阿呆将洪坤打死了,这个事是怎么处理的啊?” 司徒邺看了承焕一眼道:“大家虽然都有点想法,可谁也没往深了说,一来那个洪坤不是什么好鸟,人缘极差,虽然是翻天堡主,可他一死他的那几个手下早散了,没了苦主谁还来找这个茬啊!二来嘛,先有承焕神勇在先,后有司徒世家在后,任谁还不得掂量掂量啊!” 承焕昨天头脑一热,手段过于狠毒了些,过后也觉得有些不妥,此刻听司徒邺这么说,心算稍微放了放,道:“让爷爷受累了!”他知道司徒邺一定没少帮自己说话,接着道:“常青的死我看必有下文,不管凶手用什么办法杀了常青他的手法都是极为高明的,姐姐常说一个高明的手法一个人不可能只用一次,我觉得他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的,我们不动声色做一下安排,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。” 涟漪见承焕这么抬举自己,多少有些飘飘然了,道:“爷爷,阿呆说的极是,您看是不是找无际大师他们商量一下?” 司徒邺拍了拍大腿道:“得赶紧叫你爹他们回来了,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喽!”说着去找无际等人商议。 涟漪见爷爷走了,横了承焕一眼,道:“我们去看看玉姐姐吧,她一个人怪累的,去陪她说说话也好!” 承焕一听,脑袋顿时大了一号,一方面要照顾着玉天香和涟漪,还要兼顾着玉兰,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!承焕心中暗想,要是玉天香知道了玉兰的事,非得炸庙不可,别说自己,就是她们母女都得造个半红脸,这可真是难死他了。 不理会承焕在想什么,涟漪扯着他就往外走。承焕心里的难处也不敢和姐姐说啊,硬着头皮,提拎着青冥刀,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涟漪的后面,他是能蹭一步是一步啊! 玉兰那纯粹是心里有病,一旦把心事抖搂出来人就变的轻松多了,不管结果怎么样,起码是让承焕知道了,心情跟以往那是大不相同,除去那掉的肉一时半会找不回来,容貌有些清减外,几乎是好的差不离了。心病还得心药医,古人诚不欺我! 玉天香看在眼里喜在心上,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母女连心,能不心疼吗!此时站在玉兰身后一边为她梳理着秀发一边道:“你呀!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,那个任青云也是的,怎么可以把你抛在半路上呢!我要是在晚到个一天半天你不是让娘后悔一辈子吗!” 感受到慈母的爱意,让玉兰更感难受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不由有些厌恶,她也挺恨自己的,干嘛非得让她喜欢上一个属于自己母亲的人呢! 玉兰见娘把自己的头发梳好了,道:“都是玉兰不好,让娘担心了,娘……我和任……!” 玉兰正寻思着怎么和娘讲她和任青云的事的时候,承焕和涟漪进来了,涟漪见玉兰能下地了,很是高兴,现在司徒府里面没有一个是和她年龄相当的,让她苦闷的很,虽然和玉天香共享一夫,应该是很亲密的,可涟漪一和玉天香说话总感觉是在和自己的长辈聊天,拘谨的很,而且玉天香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,怎么能和她疯得起来呢!两个人的差异也太大了吧!反倒是玉兰,性格上跟涟漪有些像,所以涟漪下意识地希望玉兰能快点好。 涟漪过去为玉兰正了正头上的簪子,道:“看来那个老头子的医术不错啊!玉兰姐居然好的这么快,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是不是在装病,怎么不见她出来呢!”涟漪习惯性地瞟了承焕一眼。 承焕压根就没敢往那边看,呆在这里如坐针毡,脑门子上都见汗了。 玉天香见承焕顺脸淌汗,摸了摸自己的怀里,才记得手帕没有随身带着。玉兰在一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,见母亲的动作就知道她在找什么,道:“用我的吧!”说着将身上的手帕掏出递给玉天香。 有一个用就好,玉天香也没多想,抬手为承焕擦汗。承焕嗅着手帕上如兰似麝的幽香,心跳如蹦豆,汗就更多了,汗不多反倒怪了! 涟漪和玉兰见承焕一个劲地冒汗也觉得有点不对劲,涟漪看了看并不旺的碳火盆,道:“阿呆,这屋子里很热吗?” 承焕看了她和玉兰一眼,道:“怎么会……不热啊!” 玉兰一看承焕的眼神就明白了,知道自己和娘在一起让他倍感紧张,看了涟漪一眼,道:“妹子,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,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!” 涟漪是求之不得,高兴道:“好啊!”说着拉着玉兰就往外走。 承焕看见二人走了,心也凉快了不少,虽然玉兰临走时瞄自己的一眼包含着诸多的情感,但是只要不面对着这娘俩,他就好受的多。 玉天香反倒误会了,以为女儿和涟漪是在为自己和承焕挪地方,心里挺高兴,将承焕拉到床沿坐着,自己靠在他的身侧,久久不语。 承焕想了老半天,自己和诸女的事刚平静点,这又冒出个大难题,自己越是害怕感情上出问题它就越出问题,这成什么事了啊!对玉兰,承焕挑不出人家的毛病,玉兰又没什么错,早在秦城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她的心意,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罢了,承焕愁的向后一仰,倒在床上叹息了一声,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! 玉天香轻轻躺到承焕身边,将承焕有些散乱的鬓发往耳朵后面理了理,道:“怎么了?有心事吗?” 承焕心说这个心事也不敢和你讲啊!把玉天香向自己怀里带了带,道:“没有,我是想着要不要让戬儿回来。”承焕真的想过这个事,温戬儿的才干比他那是强上许多,有温戬儿在身边感觉牢靠些。 玉天香一皱眉,道:“听说慕容碧的情况不是很乐观,墨凤又不在那里,如果让戬儿回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!” 听玉天香提起慕容碧,承焕也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,道:“她还好吧?” 玉天香轻微叹息一声,道:“她还好些,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,墨凤说即使保护的周全也会有早产的极大可能,希望她能熬过今年吧!七个月生出来夭折的可能性小些。”玉天香做过母亲,知道其中的艰辛和一些说道。 又是一桩烦心的事,承焕的肠子都快打结了,虽说和慕容碧的帐表面上算清了,可孩子是无辜的,那份血脉是割舍不了的。 玉天香察言观色,看出承焕也够闹心的,一对一的夫妻还经常闹别扭呢,何况这一大家子人了,还有编外的,哪能个个都哄的开开心心啊!偏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,能做的也就是让承焕面对自己的时候快乐些,少想些烦心的事,那自己就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。 承焕也突然想到自己不应该在玉天香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结,这样难免让她跟着发愁,自己于心何安啊!一个翻身,将玉天香压在身下,捏着她的耳垂,道:“姑姑,你有没有想我啊?” 这个突然袭击让玉天香有些措手不及,下意识地想要把承焕推开,等推出去的手贴到承焕身上,才转为紧紧搂着承焕,看着他道:“想!可是又怕你难心……!” 承焕没让她说完,深吻过去,唇舌纠缠,直到双方透不过气来才停下,玉天香喘息着将头撇在一边,情动的她玉面通红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 承焕也是热血沸腾,伸手去解玉天香的裙衫,玉天香按住承焕的手,道:“别……她们随时都会回来的。”坚持的却没什么底气,承焕边亲吻着她的脖子边把她的手拿开,道:“不会的,只一会就好!”说着尝试着将残存的闹阳花气混合着烈火灵气渡入玉天香的体内。自从被冷月搜刮后,只有闹阳花在头发中保留一些,这是承焕体会了烈火灵气后才发现的,原本想把它逼出体外,可那次试着捉弄了姐姐一下,发现它已经少了先前的浓烈和不听指挥,温柔多了,效果也刚刚好,所以承焕就想多加利用,毕竟自己不是铁打的,那么多的爱人,在这个事上出现偏袒最是麻烦不过了。 玉天香不知道怎么回事,感觉浑身的毫毛都开了,不由自主地去解承焕的衣服,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却不管那么多了。 三下五除二,两个人赤条条搂抱在一起,还没等承焕进入,只是温情地爱抚便让玉天香有些微眩晕的感觉,快感如潮水般席卷着她的神经,四肢弯曲缠住承焕,忍不住娇吟不已。 承焕没想到会这样,再这么下去等下玉天香可就没力气应付自己了,一顺势,两个人便彼此拥有了对方,只是这一下,就让玉天香蹬上了欢乐的颠峰,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儿,只懂无力地呼吸着。 承焕如蜻蜓点水般吻着玉天香的娇颜,慢慢等着她恢复,玉天香知道自己的义务还没完成,稍微回过气来便主动蠕动着身躯,示意承焕可以了……! 异味氤氲,被翻红浪,床前不远处的火炉仿佛在为二人助兴,燃烧的越来越旺,红火火的。 承焕这一阵折腾让玉天香起来的气力都使不出来了,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这么不济事,头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,但是那无比强烈的快感却让她永世不能忘却,唯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太累了,虽然累的很幸福,但玉天香却想这样的幸福还是适可而止的好,因为现在承焕一碰她就会让她情动不堪,难过极了。 不知道是不是涟漪想着承焕会干坏事,在承焕刚打扫完战场她和玉兰才来了,涟漪眼中含着别样的笑意看着他们俩,看的承焕和玉天香红云飞面。 玉兰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,可看三个人的举止加上承焕打扫的不怎么干净的战场,哪里还不明白呢,也不由红霞透脸。 氛围有些无法言语,偏偏是谁也不说话,愈发显得尴尬。承焕一龇牙,道:“我还有事,先去一下!”说完赶紧逃之夭夭,再呆下去会精神分裂的。 涟漪忍笑打趣道:“马上要吃饭了,你去哪呀?”不知道远去了的承焕有没有听见。 从里面出来,承焕才知道空气原来也可以这么诱人,尽情地呼吸了几口,内心暗道:“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折寿的,唉!”承焕双手一拍,愁眉不展。 去哪呢?东方贺忙着招待宾客,爷爷又去找无际大师他们了,就只有自己一个闲人,现在他才知道没事干也是件烦恼的事。 脚下走起路来就有些不听指挥,不知不觉居然又转到袁正这了,承焕不由嘲讽了自己一下,难道自己的苦头还没吃够吗!虽然不想进去,可既然走到这了打个转也好。 袁正的饮食自然有人照应,承焕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收拾碗筷,看模样袁正是刚吃完。 承焕没见过这个小丫头,可小丫头是认得承焕的,怯声道:“姑爷好!” 承焕稍微一愣,道:“她吃了吗?” 小丫头垂首道:“只吃了些粥饭和咸菜。” 承焕挥手示意小丫头出去,来到床前,袁正正睁着眼望着顶棚呢,倒是吓了承焕一跳。 袁正看了他一眼,没言语。时间不长,又一个丫鬟端着碗药走了进来,承焕道:“给我吧!”接过药让丫鬟出去了。 刚想要喂袁正吃药,袁正道;“我自己来!”不待承焕说话将要从承焕手中拿走。 显然这药并不好喝,袁正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半碗去,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药汁比黄连还要苦。 承焕知机地从旁递过碗茶水,袁正一气又喝了半碗,舌头才算好使了些。见承焕坐的比刚才又近乎了些,向里靠了靠道:“麻烦你有时间去帮我买套衣服,我现在这套不宜走远路的!” 承焕愣了一下道:“你要走?” 袁正点头道:“在这里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,而且我和紫涵失散了,不知道她回没回去,你也知道她迷糊的很,万一她再走丢了,我更没法向师父交代了。” 承焕摇头道:“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让你走呢,即使非走不可你也得过上十天半月才可以走,那样我也放心些。” 袁正看了承焕一会,看的承焕有点发毛,他现在正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当口,凡事都爱多想。 袁正顿了半晌道:“我看得出你不是个坏人,更不是个薄情寡性的人,常言道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能被你爱着的女人会很幸福,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,你就别再浪费你的情感了,用在我这个残花败柳身上不值得,好女人世界上多的是,凭你的人品,长相,武功,就是做皇帝的女婿也绰绰有余啊!这些话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,现在希望你能听到心里去,你也不是小孩子,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。” 承焕身体前倾,脸几乎要碰到袁正的脸了,道:“我总是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一种宿命的关系,你注定了将会是我的,不管你是什么态度终将改变不了这个宿命,我不怕说了会惹你生气,你是我第一个想不择手段都要得到的女人,即使得不到你的心,最后我也会把你的人留在身边。”温热的气流喷在袁正脸上,但承焕的语气不容置疑。 袁正觉得说了半天原来是在对牛弹琴,索性两眼一闭,不再理会承焕了。 承焕的肚皮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,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好饭,刚才不但错过了吃饭的时候还操劳了那么久,真的饿了。 一道闹阳花气送入袁正的体内,承焕道:“我现在不会勉强你,可是我如果对自己都失去耐心的时候,恐怕就由不得你了!”说着嘴唇在她的脸上印了一下,出去寻找解决五脏庙的办法了。 袁正双眼忽然放出精光,看着承焕的背影轻声道:“你居然练有邪术,怪不得!”袁正面目潮红,用她所知道的几种媚功去化解闹阳花气,却收效甚微,还险些让自己沉寂多年的媚灵一发而不可收拾,只得散去功力,等这令人难过的感觉慢慢消退,此时袁正才知道承焕不是空口说白话,他确实有让自己臣服的本钱,师父啊师父,徒儿怎么才能躲过这道劫数呢!   第二十二章 蒙冤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540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承焕在厨房拿了一只烧鸡拎了一壶酒,撒摸了一下四周,飞身纵上司徒府最高的楼顶,一面品尝着美食一边享受着冬日里暖阳的抚慰,倒也惬意。 酒壶已干,剩下的一只鸡腿承焕勉强下咽,擦了擦手,躺在瓦面上,看着头顶有着轻微薄云的蓝天,一丝愁绪涌上心头。具体愁什么他自己也不明所以,似乎什么看在眼里都能引发他的烦恼,承焕索性什么都不去想,两眼一闭,强迫自己进入深睡状态。 从自闭过程中醒来的承焕看着满天星斗,吃了一惊,他没想到已经这般晚了,如果姐姐她们有事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啊!承焕赶紧从房上下来。 此时已经将近三更天了,承焕刚走出不远,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声音离承焕很近,听的他也有些毛骨悚然。 承焕一恍惚的功夫,在前面的房顶上跃起一道人影,速度飞快向前掠去。承焕下意识地抬脚就追,这么晚了行走于夜色中,说不定有什么说头,所以承焕也不慢,紧追其后。 在承焕从那夜行人的方向刚奔过去,他后面也涌出不少人,其中就有孔秀,他轻咦一声道:“那不是罗承焕吗?”经他一说,人们也看承焕的背影眼熟,有几个人就跟了过去。 就在这时,有人惊叫道:“不好了,青城的赵化勇赵掌门死了,天那,他死的好惨啊!” 单说承焕,和他面前的黑影相差能有三丈远,可就是这三丈远,承焕怎么也无法缩短距离,可见前面的人轻功确有造诣。 跟着承焕的人在承焕跃出司徒府的时候就被甩掉了,承焕暗提一口真气,心里说话,我还真的撵不上你不成! 前面的人似乎还有余力,因为他总是和承焕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,既不让承焕追上也不让承焕落下。 承焕追了能有十多里地,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,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,承焕也马上站下,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跑了。 两个人相距不过十米左右,看的真真的,承焕发现面前的人那双眼睛雪亮雪亮的,像是有豪光射出,可见其武功不俗。 那人也打量着承焕,他以为能发现自己并且跟上来的不是武当少林的掌门也会是司徒邺,没想到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小伙,心中暗惊。 承焕听见那声惨叫就知道跟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,道:“朋友深夜伤人又面带黑巾,想来不是什么好来路,说不得你要跟我回去理论理论了!”承焕说的很客气。 来人轻轻一笑,伸手将面上的黑巾扯了下来,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,白白的脸膛,修眉入鬓,眼大而有神,鼻梁挺直,那嘴唇也薄厚适中,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,与承焕相比毫不逊色。 承焕看的也是一愣,真没想到对方会是此等样人,一时间话还接不下去了。 那人将黑巾抛掉,道:“我原本就没打算蒙着它啊,不过夜里寒气重,挡着风罢了。”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磁性,让人十分喜欢听。 承焕静了静心,道:“不知道朋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?暗箭伤人总是不好吧!” 那人忽然森冷一笑,道:“只是路过此地,不过遇到了几个熟人,想着那阎老五正寂寞,只好让他们下去陪着阎王爷了。” 承焕心中一动,道:“这么说地魈常青是你杀的了?” 那人满不在乎地道:“不错,拿他练练功而已,哪曾想他很不经打,死了也是活该!” 承焕可找到元凶了,恨声道:“刚才受伤的那人是谁?”他希望受伤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。 那人嘴一撇,道:“青城赵化勇被某家清蒸了,你回去可以鉴赏一下,比你火化洪坤的味道可清香多了!” 承焕双拳紧握,此人谈杀人如儿戏,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,道:“那你就走不得了!”说着,出拳如电,恨海难填中的散手挥出,带起一片热浪袭向那人。 那人见识过承焕的武功,不敢怠慢,双掌上下一错,施展开新近所学的火云搜魂掌,一样热浪滔天,与承焕战在一处。 承焕自打领悟了烈火灵气后,信心满满,比寒灵在身时更觉畅快,所以一伸手净是进招,他很有信心将对方擒下。可惜信心是他自己想出来的,对方的火云搜魂掌也不是等闲的功夫,加上那小伙战斗经验似乎非常丰富,经常在承焕想不到的时候,地方发招,几个回合下来,二人居然不分胜负。 二十招一过,承焕见自己非但没有拾掇下对方,有几次还险些中招,不由将攻势暂缓,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凶险却增加了不少。 那人虽然知道承焕武功极高,可真的伸了手才知道自己还是把承焕低估了,照这个情况来看,自己在百招开外必败无疑,因为他感觉出自己的功力比之承焕稍逊一筹,看来自己还得加紧修炼干爹所传的奇功妙法啊! 承焕真的是擒他心切,在五十招左右的时候突然发力,施展幻字诀,刹时间,数十个承焕在那人周围闪起,如有实质的人影夹杂着凌厉的气劲向那人涌去。 这招真的出乎那人的意料,他没想到承焕还有这两下子,危急之下,虎吼一声,瞬间,在那人周围亮起无数丝线,丝丝绦绦地向外荡着,迎上了承焕的幻字诀。 这一次交锋快的无与伦比,然后就是静,静的有些可怕。 那人身上的夜行衣已经化成碎粉,露出身上穿的白色缎袍,随风摇曳,很是潇洒,手上握着一柄软剑,光华夺目,刚才的丝绦形剑气便是此剑所发。 那人面色忽变,吐出一口鲜血,软剑一指承焕道:“罗承焕是吧!今晚的事我风林记下了,改天定有回报!”说着脚步轻点,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。 承焕不是不想追,而是不能追了,他虽然将风林击伤,可他赤手空拳对上风林的宝剑能不吃亏吗!被风林在左肩胛上扎了一个洞,透进了一股热烈狠辣的气息,险些将他身上的烈火灵气引爆,不得已只好先平息体内的难题,任风林离去。 好半天,承焕长出了口气,风林的剑法十分诡异,他当时看的分明却怎么也躲不开,看来武学的奥妙是永无止境的啊! 回到司徒府,家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,人们里出外进。承焕直接就奔赵化勇住的地方来了,刚走到门口,一道劲气扑面而来,就听有人道:“还我师父命来!” 承焕见奔过来一个年轻人,手提宝剑,疯了一般向自己刺来,忙向侧一转身让了开去。不料那年轻人舍命来攻,左一剑右一剑,看样子不把承焕扎死誓不罢休。 承焕听他刚才所言,知道他可能是赵化勇的徒弟,师父死了当然悲痛万分,可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啊!我惹着谁了啊?这一式见对方刺来,承焕力贯右手将宝剑扇了出去,将那年轻人也扇了个趔趄,承焕道:“你难道疯了吗?” 那年轻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承焕的对手,眼睛一瞄,奔到无际,陈济方面前道:“求两位前辈为青城主持公道!呜呜……!”他还真哭开了。 司徒邺见承焕进来,道:“你干什么去了?刚才有人见你从这里出去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承焕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,当即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 孔秀一样是在背后使绊子,瞅了瞅陈鉴湖,陈鉴湖一点头,轻笑道:“罗老弟这个借口找的可真是妙啊!不过我们七八个人却没看见你所说的什么夜行人,倒是把你看的真真切切,你就是巧舌如簧也抵赖不得。再说了,风林?有这么个高手的话我们在场的哪能没听说过啊,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!” 承焕真是憋气又窝火,真想马上宰了这小子,为什么他总是针对自己呢,难道自己得罪他了,承焕看了看周围的人,道:“诸位,我和赵掌门于公于私都没有仇恨,我们俩连话都没说过,我为什么要杀他呢,难道是我自己有病不成吗!” 杀人都是要动机的,这谁都知道,因为承焕和常青,赵化勇都没有什么过节,所以说是他杀了二人似乎不太对劲,但是唯一让人们引起联想的就是二人的死法了,和洪坤的死法差不太多,让人不得不在这方面思量,毕竟像承焕那样的武功他们还没发现有和他雷同的,值此一家,别无分号,嫌疑自然落到了承焕身上。 陈鉴湖嘿嘿一笑,道:“罗老弟拿这话问我们,那我们上哪知道去啊!你这不是难为人吗,不过小子倒有个大胆的推测,罗老弟不是瞄上了赵掌门的媳妇吧,听说赵掌门新娶的小媳妇可水灵的很呢!”陈鉴湖纯粹是拿话气承焕,所以言语之间颇为讥讽。 无际等人听了也是大皱其眉,这是哪跟哪啊! 承焕究竟是沉不住气,双手一抬就想抽陈鉴湖,不料左肩胛上疼痛异常,不禁用手按了按,这一按将他覆在上面的布条碰掉了,露出一个血洞来,看见承焕受伤的情形,包括司徒邺在内,无际等人都惊呼出声。 原来,赵化勇惨死后,人们来到他的房间,发现他手脚断折,连脑袋都骨碌到一边了,周身上下有被火烤的痕迹,但却是外嫩里焦恍如清蒸,肉香充斥房里,真是惨不忍睹。无际等人赶来时也是心恻恻然,不忍再看。 陈济方眼睛撒摸的比较全面,发现赵化勇成名的兵器紫金鞭并没有脱手,而是牢牢握在那只断手里,鞭上的银环却已经射了出去,一个镶在墙壁上,一个散落在地上,而散落在地上的那个蘸满了血迹,不知道因何而来,因为赵化勇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流淌的血液了,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被银环击伤而留下的,陈济方的这个发现普遍得到了认可,连司徒邺也是这么认为的,因为赵化勇不比常青,他是一派掌门,功力不凡,如果说让人一招毙命,似乎说不过去。 所以当他们发现承焕受伤时,脸色都是一变,虽然司徒邺相信承焕,但他也想知道承焕的伤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说是被旁人打伤的。 陈鉴湖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,心里都乐开花了,殷勤地从地上拣起银环在承焕的伤口上比量着。要命的是银环的大小和承焕的伤口刚好相吻合,这回是有理也说不清啊! 陈鉴湖一扬手里的银环,道:“大家看见没有,看见没有,无际大师,陈掌门,刚才你们的论断大家可都听的真切,司徒老爷子,您可也别护犊子,咱们有理不怕讲,可就怕没理也要搅上三分来,我无话可说,这还用说吗?” 承焕的脸都青了,气的体如筛糠,脸上的肌肉都绷绷直蹦,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。他追风林,人们没看见风林只看见了他;他受伤偏偏和赵化勇紫金鞭上的银环造成的伤痕一模一样;风林也能把火云搜魂掌一类的异功练得出神入化,可人们都没听说过风林这个人,而他火化洪坤却被看了个透彻,别说别人了,承焕寻思将自己当局外人来看这件事,结论也只有一个,凶手就是自己。 承焕看了看周围,人们的反应大同小异,都是义愤填膺,似乎只有把自己剐了,碎尸万段才能浇灭他们心间的怒火。只所以没动手,一是害怕承焕那恐怖的不象人的武功,二是这里毕竟是司徒世家的地头,在这里拿人家的姑爷子,谁不得看看司徒邺的脸子啊!所以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司徒邺身上。 承焕也看着司徒邺,道:“爷爷,你难道也不相信我吗?” 司徒邺面现为难了好一会,在这个当口,就听一道声音在承焕耳内响起,道:“承焕,你莫动声色听我说,我估计换做是你也会怀疑自己吧!谁让事情不但赶的巧而且还这么吻合,爷爷当然是相信你的,可你却没办法让旁人也相信你呀!爷爷顶着司徒世家这块招牌此时是不可能帮你说话的,当然,爷爷也不能让他们动你,不过你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,一来可以缓冲一下,二来你也可以利用司徒家的势力查一查那个风林是什么人,是不是一帮一教的帮凶,这对我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,一帮一教如果真有这样的能人也好让我们多做防范。”司徒邺使用的是腹语的传音入密,所以旁人只见他面现难色却听不见也看不出来他对承焕所说的话。 司徒邺这话说的合情合理,现在也就这一条道走了,他如果留在这里无际等人固然不会为难他,可他自己也会觉得别扭,对司徒世家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,承焕想到这,略微点了点头,示意爷爷他知道了,然后环顾四周,道:“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,那我也无话可说,待我寻得那风林再回来向各位说辞!” 陈鉴湖哈哈一笑,道:“罗老弟,你不是想跑吧,那你也不问问这里的群雄会不会答应,诸位,让他就这么走了那常兄弟和赵掌门的冤魂何日得安啊!” 人就怕扇风点火,陈鉴湖这一吵嚷令众人情绪激荡,大多数人确实是站在江湖的道义上的,毕竟证据确凿,承焕百口莫辩,但也不刨除那极个别的人想借群雄之手铲除承焕这个不世高手,承焕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,虽然这个威胁的实质性还远远没有到来,但他们却不想让这个威胁有发生的机会。 无际一看大家伙的情势,知道有动手的可能,他不怕别的,万一这罗承焕真的痛下杀手,那么即使真的制服了他,那天道盟的这点家底还不都得毁了啊!他站前一步,高喧佛号,道:“各位,请听老衲一言,罗施主,虽然司徒老爷子在旁边,可我还是要说你要走那是万万不能的,眼前的这个形势你不得不给大家一个说法,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你杀害常赵二位施主,可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你的,而你又说不清楚,这放在哪它都值得商榷啊!再有一点,洪坤的死你也施以辣手,实是让人心恻啊!”无际居然又提起洪坤的事了,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像司徒邺所说,把这事放下了。 承焕不听还好,听罢怒极反笑,道:“那么我执意要走那待如何,你们还想和我动手不成?”他现在持技在身,说话的底气足的不得了。 陈鉴湖火上浇油道:“吆喝!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啊!陈某不才,虽然武功低微,但也咽不下这口气,倒要领教领教!”他根本就是用嘴皮子出溜,边说还稍微往后退了半步。 承焕目射寒光道:“那我就先宰了你!”他真是恨陈鉴湖入骨,踏前一步走向陈鉴湖,当然他不能真的动手杀了陈鉴湖,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,蚁多咬死象,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,而且真要动起手来那就无法收拾了。 陈鉴湖没想到承焕真奔自己来了,赶紧向旁边躲去,承焕就着他的道路闪身出去,飞身上了房顶道:“人不是我杀的,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,洗刷我的嫌疑,容后再会!”说罢消失在夜色中。   第二十三章 杂沓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235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赵化勇的死把司徒府弄的鸡飞狗跳,涟漪和玉天香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,玉天香因为要照看女儿,所以只有涟漪来到了前庭,一进屋就听见人们在谈论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承焕,这涟漪可不能答应,因为她相信承焕绝不可能杀什么赵化勇的,正待找众人说道,司徒邺把她拉到一旁,道:“丫头,你去找找承焕,怎么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呢!一个人兴许能看错,可七八个人不会都看错吧,你先把人找到再说吧!” 涟漪一想也对,所以她回去把玉天香也叫上了,二人便里外地寻找承焕,就在她们找承焕的这个空挡,承焕回来了,所以发生的这些事涟漪也不知道,两下岔开了。 等涟漪回来,看见包括自己的爷爷在内一个个都阴沉着脸,道:“爷爷,承焕也不知道哪去了,我也没找到啊!” 陈鉴湖嘿嘿一笑道:“司徒姑娘,人你就不用找了,他畏罪潜逃,估计这会已经在十里开外了!” 听着这话刺耳,涟漪道:“你什么意思,什么畏罪潜逃,给我说明白点!” 陈鉴湖也不怕累得慌,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末了还道:“这事情可是明摆着的,希望司徒姑娘能够看开点……。” 涟漪没让他说完,气道:“开你个头,爷爷,你难道也不相信承焕吗?他不会杀人的,起码他不会杀赵掌门。” 司徒邺摇头叹气道:“我虽然也不相信他会杀赵掌门,可事实胜于雄辩,证据确凿,如果真像承焕所说有那个什么风林的话,事情还有待查考,可究竟有没有这么个人还不好说呢,无际大师,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啊?” 无际思虑的颇多,眼跟前的事虽然不能善罢甘休,可承焕已经跑了,且不说能不能找到,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,自己是打不过人家啊!还有一点,无际也不是很相信人是承焕杀的,虽然证据确凿,可就如承焕所说,只要人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,承焕跑了也好,他不是说去找真凶了吗,正好可以让承焕查查这件事,看当中究竟有什么玄虚,一来可以避免与承焕对敌交手,二来也多了一分查出真相的希望,所以他听司徒邺这么一问,道:“老衲想来,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一帮一教,至于赵掌门等人的死因当可暂缓查明,虽然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罗承焕,不过老衲看来似有不妥之处,不知道各位认同老衲的观点否?” 司徒邺在一边暗暗点头,心里说话,这老和尚还不糊涂。 陈鉴湖见无际为承焕说话,在一边扇风点火道:“大师,话可不能这么说啊!就算人不是他杀的,他跑什么呀,这就说明里面有问题,做贼心虚,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,这内部问题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应对外在的威胁啊!诸位,你们说是不是?” 陈鉴湖说的也合情合理,不少人都叫嚷着将承焕抓回来,这个时候也忘了承焕的手段了。 涟漪在旁娇哼一声,道:“有本事你就把他找回来啊,反正我还找不到他呢!” 陈鉴湖心里就是一凉快,可千万别弄巧成拙让自己去抓罗承焕,那可没自己的好啊!所以叫嚷的也不那么欢了。 无际见众人还咬着这个事不放,道:“要不这样吧,让陈掌门来督促这件事,陈掌门,你看可好啊?” 陈济方一看这个情势,自己不能不答应,道:“好吧,我来追查这件事,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便是了!” 事情到这总算有了个眉目,那些叫嚣的武林中人也妥协了。 涟漪回头一看,怎么玉天香没在身边呢,她不是跟自己一块进来的吗!原来,玉天香得知承焕已经走了,马上就追了出去,忙着争辩的涟漪也忽略了。 且说承焕,心里的委屈真的不能用言语形容,一口气奔出三十多里地,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掉上眼泪了!明知道是怎么回事,可说出来没人相信,能不让他委屈吗!哭够了,抬眼辨明方向朝东而去,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去洛阳了,遇见无际陈鉴湖那帮人也无法应对,走到哪算哪吧。 承焕这一走也算躲过了一个小麻烦,原来慕容琛不知道怎么得知女儿意外失身于承焕并且怀孕的事,登时火冒三丈,连夜从南京赶回来找承焕算帐,要是在气头上见了承焕还不得打起来啊! 天亮时分,玉天香一脸憔悴地从外面回来,她找了半夜也没找到承焕,两个人走的是两个方向如何能找得到啊! 玉兰过来为母亲轻揉着双肩道:“娘,没有找到吗?” 玉天香轻叹一声道:“我知道一定不是他做的,他受了委屈心里一定不舒服,现在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我怎么放心得下啊!” 正说着,涟漪推门而进,道:“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不会再呆下去了,果不其然,我刚才找她她已经没影了,倒是见机的快。” 玉天香知道涟漪说的是袁正,道:“她也许是去找承焕了吧,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外面遇到她了!” 涟漪坐到椅子上道:“死阿呆也真是的,走你也说一声啊!害人家担惊受怕的,这可倒好,让我们上哪找他去呀!” 玉兰轻咳一声道:“我想他是要去把凶手找出来吧,我们也不必急着找他啊,让他自己先忙活着,我们也从旁帮着他点就是了!” 涟漪过来一拍玉兰的肩膀道:“玉兰姐说的对,我这就去安排……。”她还没说完呢,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了。 慕容琛脑门的大筋蹦起多高,道:“罗承焕呢,他在哪,小兔崽子,我看你还像个人,没想到你不干人事,他到哪去了?” 慕容琛这一叫唤把涟漪三人给弄愣了,这是哪跟哪啊!涟漪起身道:“伯父,你怎么回来了,干什么这么生气啊?” 慕容琛刚到司徒府还没歇气呢就奔承焕住的地方去了,没想到扑了个空,所以她又挨个房间找,完全跟疯了一样。也难怪慕容琛会这样,慕容碧在他心里那可是心肝宝贝,也是他的得力助手,慕容家族未来的希望所在,在南宫苍昊死后,慕容琛就想过了,在江湖俊彦中为女儿找个象样的夫婿,想他百年归老后能挑起慕容家的大梁,他的如意算盘算的是不错,哪里会知道女儿已经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女儿了啊!当他看见挺着大肚子的慕容碧,好玄没背过气去,真想一掌打死她算了,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啊!强忍着怒气问孩子是谁的。不知道还好,听说是承焕的,当时就火了,他不是气别的,他也认为承焕这个小伙子不错,可是你都明知道我女儿怀孕了为什么不向我提亲呢!是看不起我是怎么着,二话没说就往洛阳赶,一定要收拾收拾承焕。他哪里知道其中的隐情呢!反倒弄的慕容碧徒增烦恼。 涟漪听慕容碧怀孕的事已经露了,不自然地笑了笑,道:“伯父,您不知道其中的内情,这个……。” 慕容琛大手一挥,道:“你不用跟我说,罗承焕呢?他在哪?你让他出来跟我说,小兔崽子,我不拍面糊他!” 涟漪见慕容琛不听劝,道:“伯父,您这不是让人不痛快吗。您知不知道慕容姐姐是怎么想的?有些事我怕说出来更让您生气……!”涟漪今天也不高兴,就着这个由头将慕容碧和诗柔之间的事一股脑都抖搂出来了。 慕容琛不听还好,听完了,就觉得心口堵得慌,一口气没上来,喔!晕过去了! 玉天香看了涟漪一眼,道:“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,不是给慕容和王姑娘添乱吗!” 涟漪图个痛快,说出来也觉得不太对了,道:“我……我,谁知道他会晕倒嘛!”说着赶紧出去叫人了。 玉兰见脸色青白的慕容琛倒在地上,道:“这样也好啊!毕竟慕容姑娘和诗柔的事不能瞒一辈子,早知道早好的!” 玉天香一琢磨也对,就是慕容碧和诗柔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。娘俩合力将慕容琛抬到床上,躺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啊! 过了不长时间,得到消息的司徒邺也跟着涟漪过来了,这两天可真把他折腾的够戗,脑仁都疼啊!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走路都觉得累得慌。 司徒邺一指点在慕容琛的心口,慕容琛悠悠转醒,哼哼了一声道: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啊!” 司徒邺看着他这模样乐了,道:“小琛啊!你愁什么呀!姑娘不是还在吗?哪像我们啊!姑爷子都跑没影了!” 慕容琛见司徒邺还能笑得出来,苦着脸道:“老爷子,您是不是看我的笑话啊!这是什么事啊!” 司徒邺晃了晃脑袋,道:“说起来确实有伤风化,可你也不能置这个气啊!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气死也于事无补不是,碧姑娘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,真要是出点什么事,那可是一尸两命啊,不,是一尸三命,那个王家的丫头怕也不能独活啊,我听丫头说她们俩的感情好着呢!” 慕容琛的手脚都直哆嗦,道:“老爷子,我……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啊!你说,一个姑娘家现在就挺着肚子,好说不好听啊!这个事她娘还不知道呢,要是知道了,我真怕……。”他还哭了,也真难为他了,这个事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。加上慕容世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主,确实够难心的。 涟漪小声嘀咕道:“真是的,大惊小怪,这有什么呀,一个大老爷们还哭上了,真不知羞。”她身后的玉天香一扯她的衣袖,意思是你就别说风凉话啦! 司徒邺一拍巴掌道:“行了小琛,我这个当老人的说一句话,看淡些,凡事就别往心里去了,我听丫头说不是承焕不接纳她,而是她千万个不答应,见了承焕就像看见仇人似的,这强扭的瓜可也不甜。”司徒邺是净挑好听的说。 慕容琛深吸了口气,道:“我实在是不行了,先躺会。”说着闭目养神,虽然如此可那胸口还是起伏的厉害。 玉天香拉着玉兰道:“我们出去吧,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 外面的天还不算冷,和玉兰出来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袁正,见她手里拎着个包袱就知道她要走。 袁正看见玉天香,心说正好,过来道:“夫人好,我是来告辞的,本想不告而别但觉得不太好。” 玉天香微笑道:“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,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!” 袁正对玉天香的印象要比涟漪好很多,闻言道:“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况且家里还有要紧事,耽搁不得,就此做别,如果罗公子回来的话麻烦您转告他,缘起缘灭,要他不必放在心上。” 玉天香拉住要走的袁正道:“既然你提起他了,那我也说两句,一个女人活这一辈子是极其不容易的,如果能有一个人来好好地爱她也就不枉此生了,我不敢打什么保票,但承焕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有情人。” 袁正淡然一笑,道:“希望我有这个福分吧,再见!”说罢将包袱往肩上一搭,离开了司徒府。 花开两朵,各表一支。 承焕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一处镇店,昨天晚上的折腾加上赶了这么远的路,承焕早就饿了,寻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,独自一人吃着。嘴里虽然吃着饭可脑袋里尽寻思事了,吃的是食不知味。 吃完饭一算帐,承焕傻眼了,摸遍了浑身上下,一钱银子也没有,想是忘了带了。 吃饭不给钱不行啊,伙计一看承焕的样子,心里也有点后悔,怎么自己就让他进来了呢,原来承焕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,肩头又破损了多处,加上容颜憔悴,活脱一个落魄书生。 承焕的脸也憋的通红,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! 伙计挽了挽袖子道:“客爷,是不是没银子会帐啊?本店可是小本经营您老可别压小店的本钱啊!”伙计还是很客气的。 承焕本身就是脸皮薄的人,听伙计这么一说汗就下来了,尴尬的不得了。承焕正心焦的时候,解围的人来了,边上一人道:“罗大哥,你怎么也有不带银子的时候啊!” 承焕听着耳熟,转首一看,不是紫涵还是谁呢。不知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。 紫涵笑呵呵地代承焕会了帐道:“说,你把我师……大哥拐哪去了?” 承焕现在也顾不得了,道;“紫涵,谢谢你,你师姐现在可能还在司徒府,你快些去吧!” 紫涵一脸惊讶,道:“你……你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啊?是……是师姐告诉你的?” 承焕点了点头道:“紫涵身上可有银子吗?借我一些可好?” 紫涵挠了挠头道:“我也就够吃几顿饭的而已,这还是那个船家舍给我的呢,喂,你快带我去找师姐去,我根本就不认得路,哪里找得到嘛!”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走丢了,要不是遇到承焕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呢。 承焕一下犯了难,自己刚从那出来,哪能再回去呢,遇到那些人还不得伸手啊!他正犹豫不决呢,紫涵可不管这些,想师姐都快想疯了,拉着承焕就往外走。 承焕也想回去看看,昨晚走的太急了,也没跟姐姐打个招呼,起码也得回去带些银子啊!这么一想便跟着紫涵又回转司徒府。 无巧不成书,二人走出没有十里地,迎面正遇到袁正,紫涵眼睛好使,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投入袁正的怀里,道:“师姐,我好想你!”语带哭腔。 袁正也没想到会遇见紫涵,心下欢喜,道:“紫涵,真的是你,你没有事吗?真是太好了!”同时她也看见了承焕。 承焕走过来道:“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,这么急着赶路干什么!” 紫涵听着道:“师姐你怎么了?生病了吗?” 袁正一抚紫涵的肩头,道:“没事,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她又看看承焕道:“你这是要回去吗?也好,你那两位夫人很着紧你呢!” 紫涵咦道:“两位夫人,师姐,他有两个妻子吗?” 承焕现在哪有心思跟紫涵谈论这个,道:“我现在哪里还敢回去啊!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 正如玉天香所想,袁正昨晚确实找了承焕一气,她也是被人吵醒的,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有些不相信人是承焕杀的,见涟漪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,便寻着相反的方向找去,也算是帮忙吧。 袁正知道事情的大概,晓得承焕现在确实不宜回去,道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 两个人抛开横在二人之间的别扭事,相反更加相宜些。 承焕看了看紫涵又看了看她道:“我们过去说些话好吗?”   第二十四章 郭盖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189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袁正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一旁。 二人离紫涵相去能有两丈远,袁正吸了吸气道:“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承焕沉默了一会,道:“你是要回藏剑阁吗?为什么不等等你师祖呢?”他这是没话找话。 袁正点点头道:“一直干等着也不是办法,师父她们的情况也很不好,回到她们身边守着她们总比留在这要强上许多的。”两个人都有意避及他们之间的事。 承焕现在自己身上的事弄的他焦头烂额,多少也消减了感情上的劲头,但袁正的离去还是让他心有不舍,这一分别不知道何年何日才会再相见啊!承焕情不自禁地握住袁正的手,道:“你要保重,好好照顾自己,我会想你的!”袁正将手抽回来,道:“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,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,你也保重!”她说完转身就走。 承焕踏前一步将袁正揽在怀里,道:“等一等!”边说边把袁正的身子转过来,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,嘴唇轻颤。 袁正的心跳也快的不得了,双手推在承焕的胸膛上,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但要让她推开承焕却也使不上力气。 一边的紫涵那双眼睛瞪的老大,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,这,这是怎么回事啊!师姐和罗大哥怎么会这样呢!他们……! 袁正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回绕,“推开他,推开他,你难道还想尝试那万劫不复的痛苦滋味吗?你难道忘了展郎是怎么死的了吗?”这个声音越来越响,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述说一般。 就在袁正要把承焕推开的时候,承焕大力将袁正搂紧,在即将分离的时刻,一吻做别,也算留一个回忆吧。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,是一个男人恐怕伤害到一个那么脆弱,那么珍贵,他几乎不敢去碰的女人的吻。 然而,被承焕的嘴唇一碰,袁正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狂热的颤动,她的内心里升起一团火。袁正的心一直往下沉,她被承焕挑弄的意乱情迷,尽管她知道承焕对她十分轻柔,而她却知道自己的回吻是多么积极,袁正在心底狂喊道:“不要诱惑我,我会伤害到你的,求你!”嘴不对心,袁正的双手已经环到了承焕身上,越发搂的紧了。 咸涩的感觉让承焕停了下来,那是袁正的眼泪,泪眼婆娑的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缓缓睁开凤目,两行眼泪又涌了出来,袁正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破了,道:“马上离开,不然我会杀了你的!”身体里的媚灵却已经要把她煎熬熟了。 承焕不忍她再伤心,道:“你……唉!”承焕知道她对自己非是无情,刚才的事就是佐证,他在袁正的额头上轻触了一下,道:“我爱你!”看着远走的承焕,袁正再也忍不住,张口喷出鲜血,脸色却愈发的粉红。 紫涵赶忙过来搀扶着她道:“师姐,你怎么了?你怎么会吐血呢!”紫涵急的都哭出来了。 袁正知道自己完了,可她却不想承焕成为第二个展郎,强行压下媚灵,道:“紫涵莫哭,师姐没有事的,走,我们回家。”边说边把嘴边的血迹抹去。 紫涵擦了擦眼泪道:“师姐,你爱他是吗?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。”袁正也不知道自己对承焕是什么感觉,是爱吗?不是,自己的心在展郎死后就已经跟着枯萎了,那又是什么呢?自己宁可受那媚灵的煎熬也不忍加害承焕,她有些迷茫了。 袁正的脸色粉红到极处又暗淡下去,想着师父曾经为自己成功地压制住媚灵,不知道这次能否再救自己一次,想到这,袁正道:“我们走吧,师父她们可能已经等的心焦了。”承焕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上,心情落寞到极点,连身无分文都不觉得愁了。两个人明明有感觉却要分开,真是很残忍的事。 人要是走了霉运什么也挡不住,别说喝凉水会塞牙了就是走在坦途上也会摔跟头。承焕一个人孤寂地走在路上,就听见前方蹄声连踏,这个时候虽然是冬天,可落雪甚少,道路上全是尘土,马队通过扬尘漫天,呛的人呼吸不畅。 承焕躲避不及,被弄了个灰头土脸,身上的灰尘能有一分厚,直往下掉。倒霉也只能认了,承焕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,还没等他走呢,那马队又折返回来,十数匹马将承焕圈围住。 为首一人头戴四角乌纱,侧插双翎,一看就是公门中人,其余的人打扮也跟他相去不远。 左看右看,那人翻身下马,道:“敢情是郭大官人吗?”其余的人也跟着下了马。 承焕心里本来就不痛快,也没心情搭理他们,道:“你们认错人了!”旁边一个人道:“头,我看也像,小六子,你跟郭大官人朝过面,你来看看。”小六子走近看了看,道:“有点像,他这个样子也看不清楚啊!”为首那人点首道:“先拿了再说,回去再做计较。”他话音刚落,两个人抛出锁链将承焕立拘锁带,这锁链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,链子上都带着倒刺,缠到脖子上任你是天王老子大罗金仙也难动分毫,一动非得将脖子骨上的肉撕下半斤来。 承焕还没反应过来呢,就被锁上了,老爹是专门干这个的承焕哪里不知道锁链的厉害啊,真的不敢太过于反抗,道:“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为首那人呵呵一笑道:“郭大官人,我们也是没办法,您就合作着点吧,你老子既然把金子都花到我们锦衣卫这了,再找不到你我们都没脸面见他了,走吧,您这身子骨我看这段时间也折腾的够戗,真搞不懂你,那小姐有什么不好啊,你干嘛逃婚啊!真是有福不会享。”吩咐左右将承焕敲晕了绑在马上,一路绝尘,向南驰去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承焕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呆在一个黑屋子里,周围的景物看的也不怎么真切,那些捉住自己的人也不在的哪去了。 承焕心说自己真够倒霉的,什么事都能摊上,正想着要把身上的锁链挣开,就听见一阵嗤嗤声响,离自己越来越近,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就看见一个人影贴着房顶向自己这边蹭来,承焕不知道敌友,闭住呼吸静观其动。 那黑影从承焕头顶落下,一探承焕的鼻息还以为他睡着了,伸手点了承焕的睡穴后将承焕绑在背后,依原路潜了出去。 承焕哪能让他点中穴道,只不过瞒着他罢了,在路过外间的房顶时,承焕偷眼观瞧,见那十几个人睡的正酣,不由偷笑,等他们起来发现自己没了不知道会做何反应。 出了这个地方,那人又奔跑了能有十好几里地,来到一处破庙,钻了进去。 庙里面还有一人,见黑影进来,道:“郭郎,人救出来了吗?”听声音承焕知道是一个女子,语音颇为清脆。 被唤做郭郎的人将承焕放到一堆软草上,道:“还好,人没怎么遭罪,不然我于心何安啊!”那女子幽幽道:“都是我不好,害郭郎有家难归,妾身实是罪该万死。”郭郎将那女子揽在怀里道:“晓姒,你何出此言啊!为了你别说家了,就是一切我都舍得。”承焕在旁听了,颇为感动,这才是有情人啊! 那郭郎安抚了晓姒一下后,过来为承焕解开锁链,他是直接将锁链捏碎的,看来武功不俗。 承焕本想立即起来,但又怕吓着他们,所以等着人来为他解穴。 那郭郎拍了拍承焕的后背,道:“兄台,醒醒,兄台,醒醒!”承焕假意呻吟一声后,睁开双眼道:“这里是哪里啊?你们又是谁?”那郭郎一抱拳道:“小弟宿州郭盖,兄台因我而受罪,小弟实在过意不去,望兄台原谅则个!”承焕就着天色微明的光亮打量郭盖,还真别说,二人的脸盘颇为相象,只是那五官多有差异,也难怪那帮人会认错了。承焕刚才听了半截,知道郭盖二人不是什么坏人,道:“郭兄说这些太客气了,与兄何干啊!”承焕又打量那晓姒,虽然年纪不大但姿颜不俗,容貌娇美,人如其音。只是此时显得略微憔悴。 郭盖刚才为承焕解穴的时候就感觉出承焕非常人也,因为他的劲道并没有拍实承焕就起来了。他与晓姒私奔多日,头一天遇到可以说说话的人,往草地上一坐道:“不知兄台高姓大名?”一旁的晓姒也乖巧地依偎到郭盖身旁。 承焕通报了姓名,道:“郭兄和晓姒姑娘为何奔波千里啊?”郭盖长叹一声,他看承焕也属性情中人,搂过一旁的晓姒便把自己的遭遇倾诉出来。 郭盖祖上世代经商,乃是中原一带有名的富庶之家,到了郭盖祖父那辈,更是交了好运,居然做起官了,而且这官还越做越大,到了郭盖父亲这,他父亲郭长雄已经爵拜关内侯,加上家资巨万,更是显赫非常。郭盖从小就聪颖过人,郭长雄自然欣慰,也有意栽培他,文武老师找的都是有干货的主,教一年顶三年,到了郭盖二十岁这年出师,俨然成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。 男大当婚,郭长雄见儿子已经二十岁了,到了婚配的年龄,便想着为他寻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儿,起码也要门当户对才好。坏就坏在这个事情上了。 郭盖有两个使唤丫鬟,是姐两个,大的叫做赵姒,小的叫做赵晓姒,相差无几,打小就被郭家买来伺候郭盖,年纪小的时候自然没什么,可随着年龄的增长,男女之事渐明,郭盖和晓姒之间便暗生情愫,晓姒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,和郭盖不可能有完美的结局,索性乐一天是一天,哄着郭盖高兴便值得了。 别看赵姒年纪才十五岁,胆子也小,可却比妹妹聪明的多,明里暗里地帮着妹妹,一来二去和郭盖也纠缠不清了。 郭盖身陷温柔乡,得到了这可人的姊妹花,真是高兴的不得了,笑容整天挂在脸上。可惜好景不长,三人好了年余,前几个月郭长雄给儿子订了一门亲事,郭盖倒也没说什么,只是想纳赵氏双姝为妾,没想到把他老子给惹毛了,因为这门亲事的亲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,人家姑娘说了,过门后别说纳妾了,就是使唤丫头都是人家那头带过来,儿子这么做不是让他言而无信吗,所以一百个不答应。 郭盖对赵氏双姝确实是有感情,且不说男女之间的情事,就是这十几年来的共处也衍生出亲情了啊!闻听父亲之言他也火了,纳不纳妾难道还让没过门的老婆说了算吗,三句两句没说明白,父子俩还弄僵了。 郭盖的母亲郭夫人对丈夫也颇有微词,怨丈夫攀附权贵,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郭长雄的小老婆没有七个也有八个,本来她也是不愿意儿子纳妾的,不过她对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很是看不上,所以暗地里是支持儿子对赵氏双姝好的。有了母亲的撑腰郭盖腰板也硬了,他还不想娶那没过门的老婆了呢! 这可把郭长雄急坏了,他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,而且那准儿媳妇还真认定郭盖了,儿子这一悔婚不是让他坐蜡吗!老头子一琢磨,把赵氏双姝还给拿起来了,用以威胁儿子。 郭盖这下可不干了,父子正式反目,郭盖不但将媒婆的门牙悉数打落,连他老子也挨了一掌,一不做二不休,带上赵氏双姝私奔了。 郭家也不是寻常人家,哪能让郭盖干出此等有损颜面的事,郭长雄一纸明令联合亲家就将郭盖三人逼入绝境,赵姒也被捉拿回去了,要不是蓝梦司眼见郭盖对赵氏双姝的真情,也不会放水将二人偷偷放了,还答应郭盖会好好维系赵姒。 虽然逃出了家门,可郭长雄还是紧追不舍,撵的二人很是狼狈,直到今日。 承焕听完事情的经过,好玄没蹦起来,道:“那蓝梦司可是……。”承焕将蓝梦司的样貌特征说了一遍。 果然不差,郭盖所言正是和承焕所言为一人,承焕一拍脑门道;“怎么还扯上蓝姐姐了,世界真是小的没话说。”一旁的郭盖听了道:“罗兄既然识得蓝梦司,难道也是武统帮的人吗?”承焕这下真的蹦起来了,道;“你说什么?蓝姐姐是武统帮的人?不会吧,她不是蜀王府的掌院吗?”郭盖见承焕道出此中疑问,道:“罗兄既知蓝梦司是蜀王府的掌院为何不知道她是武统帮的的堂主呢?蜀王府和武统帮不是一个意思吗?”看来郭盖知道的也不是完全清楚。 承焕这下被弄糊涂了,就他所知武统帮和蜀王府是两码事,可见郭盖说的有板有眼,也有些拿不准了。 郭盖紧了紧晓姒,道:“不会有错的,我父亲所言,那未过门的儿媳妇便是武统帮的千金,曹天娇,跟蓝梦司极是要好。”承焕一摆手道:“容我想想,曹天娇,蜀王府,曹剑尘……。”承焕可也不笨,立即联想到了其中的关键,道:“郭兄还认得武统帮的什么人,不妨说来让小弟听听。”郭盖不知道承焕对这事为什么如此热心,思想了一会道:“我对他们的事也不怎么上心,好象姓曹的人很多,具体叫什么名字也记不得了!”承焕闷头闷脑想了一会,觉得收获不小,起码知道了武统帮的根底,与那曹剑尘一脉和蓝梦司是脱不了干系的。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,承焕甩了甩头,让自己清醒清醒,道:“郭兄有什么打算吗?”郭盖抿了抿嘴唇道:“我要回家看看!”旁边的晓姒惊呼失声,从郭家逃出来没几天又要回去,让她如何不担心呢。 感觉到晓姒的紧张,郭盖道:“晓姒,你们姐俩我是一视同仁,如今将你姐姐一人留在那里我心里怎么好受得了啊!不论如何我决计是要回去的,不把她带出来誓不罢休!”晓姒也担心姐姐,将头埋在郭盖怀里道:“我们姐妹何其幸运,得到公子眷顾,实是……!”音发哽咽,说不下去了。 承焕对郭盖的重情重义颇为赞赏,想起自己寻找风林那是没有谱的活,反不如先查查武统帮,想到此道:“郭兄如不嫌弃,小弟愿随郭兄同往,我也挺想念蓝姐姐的,也好看看她!”承焕寻了个由头,但对蓝梦司也不无思念之情。 郭盖和晓姒闻听此言,喜上眉梢,他们私奔的这些天最怕的不是别的,就是寂寞,按理说小两口应该亲亲我我才对,其实不然,一半要为赵姒分心,一半要躲避追寻,没有一点浪漫可言,担惊受怕倒是常有的事。 承焕原以为三人要赶赴宿州,因为郭盖说他是宿州人嘛!没想到晓姒说是要到京城,这可远了去了,没一个月可到不了啊!   第二十五章 喜讯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119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郭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虽然逃家在外但携资甚巨,光是银票就有五六十万两,按他的话说这是和赵氏双姝过活使用的,能不多带点吗! 承焕也算有了个临时饭票,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。郭盖见承焕身上的衣服破损多处也不合穿了,让晓姒在包袱里挑了套衣服给承焕穿,二人的身材相近,倒还合身。他自己也换下了夜行衣。 既然要回京城,郭盖一想就不能按来时的路回去了,跟承焕一商量,想打道开封,沿大运河上京。承焕自然没话说,三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,立即起程。 没走出多远呢,承焕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,他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,哪能不饿啊! 晓姒抿嘴轻笑,在包袱里拿出一个小油包,里面大概有七八块点心,晓姒道:[罗大哥,您先对付一口吧,饿坏了就不好了。]承焕脸色微红,但架不住点心的诱人香味,冲二人一笑,但觉点心入口香滑,滋味无穷。 郭盖见承焕吃的合口,道:[贤弟觉得口味如何?这可是晓姒的拿手绝活啊!每晚不吃上几块我都睡不着的。]与承焕通过年龄后,郭盖年长承焕一岁,遂改口叫贤弟了。 承焕听了郭盖的话更觉不好意思了,道:[这么说来大哥今晚怕是没得睡了啊!]晓姒在旁道:[不碍事的,我再做嘛!]郭盖见承焕多心了,道:[贤弟真是的,你如此说不是让愚兄难看吗,你我虽然相识未久,但我觉得贤弟是个够朋友的人,够那两撇,话说远了我可会不高兴的啊!]他也是个磊落的人。 承焕腼腆一笑,更觉郭盖亲近一些,看来自己又多了个朋友啊! 这一日,三人来到开封,开封乃战略重镇,古今的军事要塞。 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,寻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。三人赶路甚急,乏累的很,加上晓姒脚小不便更加遭罪,晚饭吃的都很匆忙,就为了能多睡一会。承焕原本想雇辆车或者骑马,可郭盖嫌慢,宁可时常背着晓姒赶路,看来他很是担心京城的赵姒呢。 承焕心里有事怎么能睡得着呢,穿了件厚实的衣服从客栈里走出来,一算日子这都快进腊月里,再有个把月就过年了,心里更不是滋味,也更加想念涟漪她们。 书说简短,腊月二十这一天,三人终于到了北京,虽然数九严冬,但天子脚下那是繁华的不得了,还没到永定门呢,承焕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。 郭盖那是聪明人,哪敢明目张胆地回去啊,三人也没进城,在城外找了个像样的店房住下。主要还是差晓姒,有她累赘着郭盖和承焕,什么事也办不了啊! 店小二的眼睛都够毒的,一看三人就不是普通人,男的英俊潇洒,女的貌比西子,那还不下足了心思伺候啊! 洗脸净面后,郭盖将疲乏的连说话都没力气的晓姒安顿好,和承焕到前厅用饭。 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没糟践,承焕二人刚吃了几口,就听见外面马蹄乱响,时间不大从外面进来七八个人,承焕眼尖,就是一缩脖,赶紧转过脸去。 来的非是旁人,石尚,魏九龄是也。承焕不知道他们怎么也到这来了,真是又惊又怕,惊的是遭遇突然,怕的是魏九龄那活妖怪,连袁媛都不是他的对手,自己也有些胆颤。 更没想到的是石尚跟郭盖还认识,看见郭盖过来打招呼了。郭盖眼目精明,一看承焕的样子就知道是因为石尚,他也就没让石尚走到近前,起身迎了上去。 石尚哈哈一笑道:[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郭老弟,真是缘分啊!我听说郭老弟不爱娇花念香草,实乃雅人,雅人啊!]他也像陈鉴湖似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,欠揍。 郭盖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,也不跟他计较,道:[二公子说笑了,不知道二公子缘何在此啊?]石尚口打唉声道:[还不是我那老爹嘛,不知道干什么火烧火燎地让我回来,把我累的半死啊!阿昌,买好没有,好了我们好进城。]魏九龄买了些馒头牛肉之类的熟食,看来他们和承焕一样,赶路赶的非常之急啊!魏九龄将东西包好,道:[公子,可以了!]石尚看着郭盖就想乐,道;[老弟,哪天有空让我见识一下你那美妾的姿容啊!饱饱眼福也好啊!啊!哈哈!]石尚还不知道郭盖离家私奔的事,不然这会更会奚落个没完了。 看见石尚等人离去,郭盖折返回来,道:[贤弟怎么会认识石尚呢?]承焕也不隐瞒,将他和袁媛去太原寻亲的遭遇讲述了一遍,这不讲还好,郭盖一听,脑袋嗡地一声,使劲抓住承焕的手道:[你说什么?罗睿罗大人是你父亲,贤弟可没有哄骗我吗?]承焕一寻思郭大哥什么毛病,不是走路走的脑袋出问题了吧,当即道:[家父曾任山西提刑按察使……!]郭盖一听,一拍桌子,眼泪掉下来了,泣道:[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……!]承焕看郭盖如此模样,就知道有隐情,道:[大哥,你……你这话从何说起啊?]郭盖擦了擦眼泪道:[哎!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,年前姐姐总跟我叨咕你的名字,我临了临了还是没想起来,真是榆木脑袋啊!]他在一旁老嗨海,把承焕急的够戗,你到是说明白啊! 郭盖一琢磨这饭也甭吃了,拉着承焕回了客房,俩人一进屋,郭盖倒头便拜,道;[姐夫在上,请受郭盖一拜。]这下更把承焕弄糊涂了,姐夫?这是哪跟哪啊! 承焕赶紧把郭盖搀起来道:[郭大哥,你跟我说明了可好,我,我犯糊涂了啊!]郭盖掸了掸眼泪,道:[这还要从我那苦命的舅父说起啊!我舅父钟同,原本官拜左都御使,是言官的首脑,哪曾想因为直言上柬得罪了蜀王等皇室贵胄,反被诬告,人也被毒死狱中,没想到那帮人连孤儿寡母也不放过,判了舅母她们一个充军塞外的罪名,舅母和表弟在半路上就劳累致死,我那苦命的表姐也被他们卖入妓院,凄惨无比。天幸遇到了姐夫你这贵人,才得让表姐脱离火坑,这真是……!]后面郭盖说什么承焕一句也没听进去,他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号,没想到在这还碰上亲人了,这可真是想也想不到啊!桃红竟然是郭大哥的表姐,自己摇身一变成他姐夫了,世事难料,世事难料! 猛地承焕回过味来,捉住郭盖的胸襟道:[那,那桃红现在在哪啊?]他没敢问问自己的父母,害怕得到的是和在太原一样的消息。 郭盖这会激动的劲头还没过去呢,他母亲钟氏就钟同那一个哥哥,两家的感情处的也不错,在钟同一案上老郭家没少使银子,无奈钟同得罪的是皇室的人,这窟窿都捅到天上去了,哪里能补得过来啊!因为钟家一门的惨事,钟氏没少掉眼泪,这郭盖记得真真的,在得知桃红也就是钟晴化险为夷后那乐的模样郭盖也记忆犹新,没想到今天还认到姐夫了,你说他能不激动吗! 将心比心,郭盖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,道:[晴表姐好的很啊……!]承焕打住一问,才知道桃红本名钟晴,接着让郭盖说。 郭盖一琢磨,还是先告诉承焕他父母的事吧,道:[姐夫,令尊罗大人现在官拜浙江巡抚兼领布政使,您还不知道吧?]这承焕上哪知道去啊! 承焕一蹦多高,喜道:[你再说一遍!]郭盖又说了一遍,承焕掐掐自己的大腿知道不是做梦,登时涕泪横流,泣不成声。 郭盖把他知道的详情一讲,承焕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,原来承焕在太原打听的事一点都没错,罗睿因为工作失误确实被革职了,打入囚车木笼押解进京等待圣裁,家里面也挺惨的,财物充公,吃了上顿没下顿。 没想到到了京城,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,由于承焕的表大爷李贤正得圣宠,就把罗睿的罪名降低了不少,李贤又使了些银子,总算把罗睿这条命保住了。赋闲了几年,英宗复位后又起用了罗睿,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。 承焕唏嘘不止,道:[这么说家父他们都还好吗?]郭盖叹了口气道:[好,都好,就是苦了表姐了,拉扯两个孩子挺不容易的,尤其是刚开始令堂并不认为孩子是你的,还把表姐赶出了门,后来不知道表姐怎么和令堂沟通的,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。]承焕又呆立的半晌,怎么又冒出俩孩子啊!我……这个……!一连串的喜讯让承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道:[孩子,好吗?]郭盖点点头道:[我见过一次,是两年前吧,是双胞龙凤胎呢!长男叫罗逸夫,次女叫罗念君,都是好孩子,名字也是表姐挂念着你才这么取的。]承焕的眼泪又下来了,难止悲声,不过却是高兴的哭泣,此时真想肋插双翅飞到家人身边,道:[是吗!那家父他们现在是在浙江了?]郭盖点头道:[是的,但书信往来不断,我临离家的时间表姐还来信了,说是商量开钱庄的事,不知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!]承焕的心里早就长草了,真想马上折道浙江,可又一想,两地相去好几千里地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的,眼下又赶上郭盖和武统帮的事,自己虽然心急可也不能顾彼失此啊!这么一想,心情稍微平静了些,道:[郭大哥……!]郭盖马上打断道:[既然认了亲,姐夫怎么还如此称呼我啊!实不敢当,郭盖表字少卿,姐夫唤我少卿便是了!]承焕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,道:[少卿,我虽然着急想见家人一面,但这里的事还是要先解决的,尤其是你的事,我总要帮帮忙的,再不济也要把赵姒给你救出来啊!]郭盖原本想承焕一定立即登程去浙江,没想到他竟然要留下来,很受感动,道:[姐夫,少卿就不说多余的话了,谢谢!]二人又聊了很久,承焕也将自己的际遇对郭盖笼统地聊了聊,谈来谈去承焕就把话题带到武统帮上了,郭盖一拍巴掌道:[姐夫,先前交浅不敢言深,我有许多事也没跟你讲,这武统帮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!]承焕见他面色凝重,道:[此话怎讲?]郭盖长叹一声,道:[家父为什么要跟武统帮结亲家,就是因为这武统帮的势力太大了,江湖上的事我不太懂,但就单从官面上朝廷上来讲,除了老石家能跟他们抗衡外,不说独揽朝纲可也差不多少,再说江湖上吧,我自己觉得我这两下子就不含糊了,可搁到人家那几乎都数不上数,别说是你了,就是皇上想要扳倒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!现在只不过是用石家牵制曹家,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衡而已,保不齐那天一觉醒来就改朝换代了啊!]承焕也没想到武统帮会这么强大,道:[曹家,和蜀王府的曹剑尘有关系吗?]郭盖点首道:[不错,司礼大太监曹吉祥就是曹剑尘的二儿子,曹吉祥的养子曹钦乃是曹剑尘的长孙,抛除不少姓曹的以外,还有不少能人异士都各有所长,武统帮可以说实力雄厚,曹钦又握有兵权,真要谋反篡位,也不是不可能的啊!]承焕听的头皮都发麻,没想到武统帮的背景这么深,势力这么大,再想想那所谓的天道盟,他有些想笑的冲动,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嘛!想到这,承焕心中一动道:[少卿,你听说过风林这个人吗?他是否是武统帮的人啊?]郭盖默念了两遍,道:[这倒没听说过,不过武统帮能人颇多,我也不能一一记得,总之姐夫要研究武统帮,我看还是放一放的好。你那位表大爷李贤李大人就因为和武统帮作对,已经被贬到福建看鱼船去了,不知道这会上没上路呢!]承焕哦了一声道:[这么说这武统帮可以说横行天下无人敢惹了?]郭盖嘴一撇道:[也不尽然,朝廷上,石亨父子位高权重,石庆又镇守边关,并不忌惮武统帮,江湖上嘛,我听说有个天下第一大教通天教,跟武统帮也不对付,说到他横行天下还是差上一些。]听郭盖这么说,承焕也点头称是,就拿那个魏九龄来说吧,都给石家做奴才,可见石家也不是省油的灯,通天教承焕更是早有领教,比之武统帮倒也不差,看来天道盟在短时间内是难有作为啊! 郭盖生怕承焕真的瞄上了武统帮,道:[今次回来,难免要跟武统帮起瓜葛,姐夫可要忍耐些啊!]承焕也知道郭盖所虑为何,道:[少卿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]承焕二人在一块谈了能有一天,等他们觉得饿了出来一看,天马上就要黑了,彼此相视一笑,叫来酒菜就在房中畅饮,也算为迟到的惊喜祝贺吧。 吃酒多时,郭盖拿起酒杯,道:[姐夫,等将赵姒解救出来我们就跟你去浙江,你看可好?]承焕高兴道:[好,天色已经不早了,我们是不是该走了!]说着将酒一饮而尽。 郭盖其实比谁都着急,听了正中下怀,道:[姐夫先换好衣服,我去看看晓姒就来。]待承焕收拾停当,郭盖也已经换好夜行衣从里面出来了。 这个时候将近三更天,城门早就关上了,还不时有巡夜的军兵在城墙根上溜达,看似戒备森严。 城墙虽高可难不住承焕二人,瞧准了没人,几个蹿高就摸到了城头,郭盖看准方向,前头带路朝自己家的方向摸去。 郭府就在宣武门外,占地挺大,很好辨认,承焕和郭盖溜进郭府,就朝郭盖的母亲钟氏的房间摸去。一来郭盖极是想念母亲,长这么大还没离开母亲这么久呢,能不想吗!二来也可以从母亲那探听一下赵姒的消息。 虽然是三更天了,钟氏房间里的蜡烛还亮着,郭盖一边轻轻敲打窗户一边小声地唤着娘亲,他知道父亲极少来母亲这过夜,那些年轻的小妈他还忙活不过来呢! 果不其然,钟氏听见这日思夜想的声音,马上过来把窗户打开了,见正是自己思念的儿子,眼泪登时涌出。 郭盖和承焕溜进房里,承焕就着烛光打量这位妻家姑姑,见她不过四十左右,容貌秀丽体态丰腴,可见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位美人,就是现在也很漂亮,可见钟晴的样貌多少有她的遗传。 钟氏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,害怕惊动了外间的丫鬟,那种压抑的悲伤最是令人难过了!   第二十六章 脱衣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079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郭盖的眼睛也是湿润的,忍住悲伤劝慰母亲,道:“娘,先不要哭了,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就是晴表姐的夫君,罗承焕,姐夫,这是我娘亲。”承焕赶忙上前见礼,道:“姑母在上,请受小侄一拜。”说着撩衣跪倒。 钟氏迟愣了一下,马上明白过来,道:“这……天那,是真的吗?快让我看看,让我看看!”拉起承焕来到烛光亮处仔细打量,嘴中啧啧有声,显然对承焕颇为满意。 三人又谈了些关于钟晴的事,郭盖便把话题绕到赵姒的事上,郭盖眉头微皱道:“娘,赵姒她还好吗?”钟氏就怕儿子问这个事,那哪能躲得掉啊!长叹一声,道:“可苦了那孩子了,落到了小辣椒的手里还有好果子吃吗!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!”郭盖咬紧钢牙,道:“曹天娇啊朝天椒,如若伤了赵姒我必不能饶你!”他的手指节都咯吱咯吱直响,气愤到了极点。 承焕一拍郭盖的肩膀,道:“姑母,赵姒现在在哪里呢?”钟氏知道儿子是想把赵姒要回来,可她也知道曹天娇不是好惹的,道:“儿啊!你可别干傻事啊!那小辣椒蛮不讲理不说,心肠也歹毒的可以,真要和他们弄僵了,咱们家可就不得好了。”郭盖和承焕都知道钟氏的担心不无道理,可一个大活人不能不要回来啊,郭盖道:“娘,你放心,我们不会和他们弄僵的,不到万不得以绝不会和他们起冲突,赵姒是不是在孤芳楼?”郭盖断定十有八九赵姒就在那。 钟氏一点头道:“你……你们今晚就去吗?曹府今晚举行夜宴,你爹去了有时候了,我看你们先别去了。”郭盖一盘算时间,还来得及,道:“娘,我和姐夫先去看看,今晚就不回来了,姐夫,你说呢?”承焕明白郭盖的心思,道:“姑母,少卿心急如焚,不去一趟终归不会罢休的,我们就先去看看,如果得便就把人带回来,如果不得便就再想别的办法。”钟氏也晓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,只是让二人多加小心,含着眼泪看着承焕和郭盖消失在夜色中。钟氏虽然伤心,但多少欣慰些,尤其是看见了承焕,是这么个人中俊杰不由暗道钟晴时来运转。 郭盖熟悉地形,避开巡夜的军汉迂回来到一处豪宅外,道:“姐夫,这墙里便是曹钦的府第,我虽然来过但也只知道孤芳楼的大概位置,呆会你我要万分小心才是。”承焕一看这院墙差不多有两丈多高,点头道:“少卿头前带路便是!”郭盖脚尖一点地,越墙而过,落地的同时承焕已经到身边了,不由暗赞姐夫轻功不错,看来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啊! 曹府上下灯火通明,风吹火把的喇喇声随处可闻,看样子不小心些都不行啊!展转腾挪,承焕二人来到一处高楼前,郭盖仔细辨认,道:“就是这里了。”承焕一看,呵,这座小楼真够漂亮的,青砖琉璃瓦,火光映射闪闪发亮,呆时间长了疑似天宫一般,无法用言语形容它的奢华。 郭盖瞧准了没人,一纵身,轻飘飘落到二楼楼瓦上,向承焕一招手。承焕依势而上,飘落到他的身边。 两个人蹑足潜踪沿着背光处,加倍小心向里面摸去。这孤芳楼是曹天娇的卧楼,平时起居饮食都在这,所以下人没有几个,倒是方便了二人行事。 刚刚走到回廊,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:“小姐,您还不睡吗?今晚您可没少喝啊!”承焕和郭盖赶紧依墙而立,没想到还真找对了,来到了曹天娇的卧室。 接着一个有如天籁的声音道:“不急,我再等蓝姐姐一会,哼,头确实有点痛!你给我揉揉。”声音虽妙却有些慵懒。 那个丫鬟一边给曹天娇揉着太阳穴一边道:“小姐,那个石公子真是讨厌呢!那双眼睛贼兮兮的!”曹天娇咯咯一笑,道:“小翠,你是不是春心动了啊!怎么以往没见你说哪个人讨厌呢?”小翠不依道:“小姐!不来啦!你就取笑人家!”主仆二人说笑不止,承焕和郭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正不耐烦想有所行动的时候,听见里面门响,那小翠道:“蓝小姐,您怎么才过来啊!小姐都要睡了!”承焕的心扑腾一跳,难不成真是蓝梦司吗!果然,他听到了既感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道:“怎么!我不来她还不睡吗?”曹天娇看见蓝梦司,笑道:“小翠,你先出去吧!”小翠识趣退出,不忘随手把房门关上。 蓝梦司幽幽一叹道:“天娇,你怎么又喝酒了,过了这么久了,还在生气吗?”曹天娇冷哼一声,道:“那该死的郭盖竟然放我的鸽子,让我丢尽脸面,如何能让我咽下这口气,别让我逮到他,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她那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外面的承焕和郭盖身上直冒冷气,承焕心里说话,怪不得姑母看不上她,看她说这两句话就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。 蓝梦司坐到曹天娇的对面,道:“你也别太死心眼了,那郭盖虽然才俊非常,可两个人真要是弄成这个样子,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!”曹天娇娇笑不已道:“蓝姐姐今晚怎么这么温柔啊!是不是又想起你的那个小情人了啊!”承焕心突突直跳,心说她说的不会是自己吧! 蓝梦司一翻白眼,道:“你怎么又来取笑我了,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,我们相差太多,况且又是匆匆之缘,不提也罢!”曹天娇止住笑声,道:“好了,我不笑就是了,我看伯父今晚的意思,是有意撮合你和石彪啊!蓝姐姐怎么想的?”蓝梦司两眼放光道:“他,算了吧,听说他只好男风,我还是离他远点好,侯爷时常说石亨父子心怀有贰,爹难道不知道吗?”曹天娇颇不以为然道:“大哥现在看谁都幻想人家心怀不轨,弄的挨了二爷爷好一顿骂,这不,这两天消停不少了吧!”蓝梦司一想,还真是,二人又谈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曹天娇打了个呵欠,道:“蓝姐姐,我们睡吧,我好困呢!”蓝梦司起身走到床边收拾被褥,道:“忘了问你了,你把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?”此言一出,外面的承焕和郭盖登时紧张万分。 曹天娇飞身纵卧到床上,道:“要不是蓝姐姐你横拉竖挡,我早就扒了她的皮了,不过现在她也好不到哪去,敢和我抢男人,哼!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!”郭盖的肺都要气炸了,真想马上进去煽曹天娇两巴掌,承焕在旁嘘声制止郭盖的怒气。 蓝梦司也躺到床上,道:“虽然郭长雄父子有了嫌隙,可他们毕竟是父子,我们真要是得罪了郭盖那可是弊大于利的,我听说郭盖非常疼爱赵姒,你真要是把赵姒杀了,侯爷知道会生气的,再说也得不偿失啊!”看来蓝梦司确实有心维系赵姒,没有对郭盖食言。 曹天娇也知道郭家财力雄厚,于已有莫大的帮助,道:“我知道的,只不过是挑了她的手筋脚筋,等明天再刺瞎她的双眼便饶了她!”曹天娇这话一出口,承焕就知道要糟,因为自己都义愤填膺更别说少卿了。果然,郭盖闻听此言,气炸连肝肺,怒烧顶梁门,抬起一脚就把面前的木墙踹的粉碎,道:“曹天娇,你拿命来。”蓝梦司听了曹天娇的说词也有些不好受,她虽然知道曹天娇心狠手辣,如此行事是很平常的,可能是她答应过郭盖好好维系赵姒而没有做到,心中过意不去吧! 这一下把曹天娇和蓝梦司吓了一跳,随着轰响蹦出俩人来,能不害怕吗!等看清了进来的人中有郭盖,曹天娇登时从床上跳下来了,娇喝道:“好啊!我找你还找不到呢,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,好!好!”承焕先看了看蓝梦司,佳人容颜依旧,只是眉目之间多了些哀怨,再看曹天娇,不由目瞪口呆,因为曹天娇实在太漂亮了,肌肤如冠玉,青丝如墨染,眉似远山含黛,目似秋水凝波,鼻如春葱,嘴似涂朱,再配着身上穿着的宽大内衣,不说天女下凡可也差不到哪去,蓝梦司本就是女人中的女人,站在曹天娇身边,顿时黯然失色,好比星星伴月一般了。 见承焕像个木头似的盯着自己,曹天娇哼道:“怎么,几天没见还找了个跟班狗,看样子没了你老子你也混的不错啊!”曹天娇说话可够损的。 承焕也没跟她置这个气,转首对郭盖道:“先拿住一个好换赵姒!”郭盖此时也挺后悔,暗责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呢,这要是救不出赵姒,肠子还不得悔青了啊!听了承焕的话,心说这虽然是个办法,可姐夫可能还不知道曹天娇和蓝梦司的底细,拿住二人中的一个都不是好活啊!横在眼前一条路,郭盖也只得狠下一条心,道:“姐夫所言甚是,这泼妇就交给我了!”在郭盖眼里,曹天娇连泼妇都不如,算是抬举她了。 承焕一听,别介,自己怎么跟蓝梦司动手啊,蓝姐姐不知道自己变身的事,自己却无法伸这个手啊!想到着,向曹天娇踏前一步道:“少卿,我来吧!”曹天娇见二人还推让上了,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!心里不禁有气,紧了紧衣衫,娇喝道:“好胆!就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!”袖化流云,连环攻向承焕的下盘。 其实郭盖也有些不好意思跟蓝梦司动手,人家上次都救我自己一次了,自己怎么还能拉下脸面动手啊!见姐夫抢了先,他只好在一旁观战,一来预防姐夫遭遇不测,二来也怕蓝梦司助拳。 有志不在年高,这句话可以泛指,拿承焕和曹天娇来说,都称得上天之骄子,承焕的武功可以说已经高的离谱了,然而曹天娇也不含糊,起码就眼跟前来讲,跟承焕斗的不相上下,平分秋色。 头三招一下来,曹天娇就立即收起轻敌之心,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,她感觉出承焕不是好相与的,流云袖的功夫也不用了,十指如爪,吐出缕缕指风向承焕抓去,好比十把利剑在手,端得厉害无比。 承焕没想到曹天娇这么厉害,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把武功练到这个份上,也算一个异数,心里一琢磨,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,稍微有个闪失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,心中有了计较,一定到在短时间内将曹天娇拿下,不然他和郭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。 承焕计议已定,大喝一声,幻化出数十个身影,个个有如实质从四面八方向曹天娇袭去,气势如排山倒海,劲力激荡非常。 此招一出,郭盖和蓝梦司同时色变,这超出他们想象的招数实是让他们吃惊,郭盖心中欢喜的不得了,他没想到承焕竟有如此身手,看来自己一直都低估姐夫了。 身在局中的曹天娇更是手忙脚乱,由于承焕发难突然,她一点准备都没有,登时陷入危机之中,花容失色。这个时候才可以考究出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有真功夫,曹天娇心下虽然害怕但手上却没有丝毫怠慢,急中生智,断喝一声,只见她身上宽大的内衣无风自鼓,迅速膨胀起来,堪堪抵住拍向她的无数掌影。 这下笑话大了,承焕功力贯穿双掌,烈火灵气氤氲升腾,施展出的幻字诀自然带有烈火灵气的特性,而曹天娇身上穿的锦帛本身就不耐高温,一接触承焕的双掌顿时化为齑粉。 曹天娇虽然借助这招死里逃生,可马上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,低头一看,可了不得了,赤裸裸的娇嫩胴体呈现在眼前,美则美矣,就是不雅之至!一时间四个人全都愣住了! 蓝梦司首先回过魂来,扯出床单抛在曹天娇身上,曹天娇也有些发傻,直到床单及体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,气的体如筛糠,长这么大还没丢过恁大的脸呢,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承焕。 承焕心里直叫唤,怎么能出现这种状况呢,真是始料未及!这么一闹腾和一耽搁,可麻烦了,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,脚步杂沓,听动静都奔这边来呢! 郭盖的脸苦的能拧出水来,心说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啊!承焕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。 曹天娇娇哼连连,道:“我看你们往哪跑,姓郭的,还有你,本小姐的牢号刚好空下两间,看来是早就为你们准备的啊!”曹天娇一指承焕,心中早就想出了无数酷刑怎么折磨二人。 郭盖一看也不能在这里面伸手啊!施展不开,想着向后退道:“姐夫,我们出去。”承焕看了蓝梦司一眼,和郭盖退出孤芳楼。 楼外面更热闹,不下一百多号,还不算更远处手执刀枪的家将,承焕和郭盖一看,当时就麻爪了!这不论胆量,就是这局面,恐怕能承受的人也没几个。 郭盖眼睛还算好,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,郭长雄,郭长雄也看见了他,不由指点大骂,道:“逆子,你还知道回来,我……给我把他拿下!”事到如今,怕也解决不了问题,承焕稳了稳心神,撒摸了一圈,还真别说,认得两个熟人,其中就有曹钰和曹锃,另外今天早上看见的石尚也在,不知道那个老妖怪魏九龄在不在,一想到魏九龄,承焕的心直往下落。 人群之中站出一人,道:“郭公,跟孩子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呢!父子连心,少卿不过是一时糊涂,忤逆犯上,孩子嘛,头脑一热这是经常事,少卿,你还不过来给你爹陪不是还等什么!”郭长雄脸色数变,道:“侯爷,你不用替他讲情,我没有这样的儿子,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。”说话之间,重新换好衣衫的曹天娇和蓝梦司也下来了,曹天娇脸色煞白,手中提着一把宝剑,寒光迸射,更增添了几分煞气。只见她来到说话那人身边,道:“大哥,你这话什么意思,我告诉你,今晚谁要是放走他们谁就是和我过不去,我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。”在场的众人十有六七都知道她被郭盖拒婚的事,听她这么说倒也不觉得奇怪。 那人咳嗽一声道:“小妹不得无礼,这还没有你说话的份,还不退下!”他知道曹天娇这么说,郭长雄表面上不说什么,心里肯定不舒服,不管怎么样,人家都是父子,弄的再怎么僵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,说不定人家三两天又和好了,你说这话不是让人家记恨吗!   第二十七章 连战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1:38 本章字数:5347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承焕不知道,眼前跟郭长雄和曹天娇说话的人,就是武统帮的核心人物,五军都督府大总管,武威侯曹钦。曹钦年在三十许间,身材高大,素净面皮略微带点络腮胡,眉似墨抹,眼赛铜铃,大鼻子,大嘴叉,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不同凡夫,加上现在身着朝服,更显威仪非常。 曹天娇可不干了,她知道大哥平日最是疼爱自己,嘴一撇,道:“我不,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饶了郭盖,就算他老子在这也不行。”她还真没给郭长雄面子。 郭盖此刻哈哈大笑,道:“泼妇有胆就跟你家小爷比试比试,就怕你不是某家的对手。”事到如今,不死撑着也不行了,但郭盖知道曹钦不会下令群殴,多少放了点心。 曹天娇正在气头上,闻听此言就想过去,不料她身后走出一个白袍的漂亮小伙,道:“小妹慢来,让我来教训一个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。” 曹天娇回头一看,不由心中大喜,道:“小哥记着给他留半条命便是了,我好好伺候伺候他。”出来的正是曹锴,他跟曹天娇是一母所生,所以自然更加亲近一分,见妹妹如此生气,当哥哥的焉有不出头的道理。 曹钦一看小弟出手,知道他手黑,道:“曹锴,不要让郭公作难,知道吗?” 曹锴哈哈一笑,道:“那是自然,早就听说少卿艺业冠京华,我早就想切磋切磋,赶上今天这个日子那是再好不过,请!”曹锴还算比较客气。 承焕刚要动,郭盖心说姐夫刚才都斗了一阵了,怎么着也抡到自己了,当即道:“姐夫,让我来。”说着一挽袖子,和曹锴对峙在一起。承焕不好喧宾夺主,只得退在一旁观战。 曹锴面上虽然轻松但心下却严阵以待,人的名树的影,都盛传郭盖有两下子那他必然有过人之处,所以曹锴打点十分精神,丝毫不敢马虎。 郭盖以前见过曹锴,但不过是点头之交,话都没说过几句,所以对他也不甚了解,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经验,也上了心,这就注定了二人将有一场龙争虎斗。 气氛越来越凝重,让人很是压抑,连承焕都有些微紧张,双手时松时握。 曹锴和郭盖蓄足了气势,二人的衣衫无风自动,飘扬起来。 正如曹钦所料,郭长雄话说的虽然够狠,可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,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,真要出点什么闪失下半辈子自己靠谁去啊!而且他还知道曹锴伤人必见血,所以手心也渗出了细汗,郭长雄虽然生儿子的气,可父子连心,一点都没说错。 曹锴眼皮微跳,断喝一声,脚踏七星,直取郭盖的中宫,身形带起一溜旋风,快如电光石火。 郭盖叫了一声:“来的好!”脚步侧滑,双掌一前一后,一式分花扬柳,斜击曹锴的软肋。 曹锴见掌风已到,不闪不避,上身猛地一收一吸,身形腾空而起能有两丈多高,半空中身子一抖,人轻飘飘落到郭盖身后,口含冷笑,目露凶光。